道:“太祖爷的时候,京察中称职者还会被升迁,到了如今,京察只问过,不问功,而且是德行才力一起考察,如果外调还好,一旦被罢官,想要重新起复,那可就难上加难,可以说京察就是百官的一道鬼门关,人家说修道者有三灾九难,咱们到了官场也是如此,什么难都要闯,什么苦都要吃,外面看咱们风光无限,内里的憋屈只有自己知道,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方钝还要往下说,见唐毅小脸凄苦,他忍不住笑道:“状元郎,京察是可怕不错,可是你一个新科进士,有什么考察的,再说了,陛下重视你,谁主持京察敢不给你上等考评,依老夫看,你一点都不用担心,倒是老夫,年纪越来越大,户部空虚,一年到头,被人家追着屁股要债,想一想啊,要是能致仕回家,也是老夫的幸运。”
唐毅慌忙说道:“老大人切不可如此,您老德高望重,户部这一摊哪能离得开您,再说了,一旦开海之后,财赋源源不断而已,您老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是啊,是啊!”方钝捻着胡须笑道:“开海少不得要状元郎费心,陛下让你到户部观政,也是为了增加见闻,熟悉状况,没说的,有什么要求只管提,老夫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多谢老大人。”
唐毅又和方钝闲扯了一会儿,就匆匆告辞。方钝见他变颜变色,心不在焉,忍不住笑道:“到底是年轻人,心里头藏不住事啊。”
方钝只当唐毅是忧心京察,去找关系,探听风声。
老头猜的也不错,只是唐毅不是为了他自己。
从户部出来,唐毅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之中,都充满了阴谋味道,让人窒息,甚至绝望!
有这么可怕吗,有!绝对有!
刚刚的一会儿工夫,唐毅已经把情况反复推演了一下,得到的结果都让他冰冷彻骨。
在官场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