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经过唐毅的提点,朱希忠也想明白了。
从漕运变成海运,那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背后的利益牵扯大了去了!
运河不光是南北的水上通道,更是一条金流。围绕着运河,沿途千万人口,几十万的船工,酒坊茶肆,仓库钱庄,客栈青楼,多如牛毛。
虽然唐毅说不改变漕运的运量,但是光是增加出来的量就让人垂涎三尺。
这些货物都要从天津上岸,然后转运到京城,有了物流,必然吸引南北客商云集。到时候天津的土地肯定飙涨,甚至变得和京城一样,寸土寸金也未可知!
而且天津兴旺起来,航运船只啊,钱庄票号啊,客栈旅店啊,这些都会发展起来,随随便便投点银子,都比抢夺人人眼红的外城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朱希忠额头都是汗水,他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就那么眼窝子浅,怎么就那么没出息!
挺大的人,还跑来和外甥又吼又叫,简直把堂堂成国公的脸给丢光了。
他一脸羞惭,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却又开不了口,重重叹息,颓丧地低下头。
“舅舅,咱们要想赚钱,就要赚别人看不到,干不来的。外城不光是严党、内廷、清流盯着,就连陛下也盯着,各方犬牙交错,互相提防,即便插手,又能捞到多少?搞不了没打着狐狸惹了一身骚,多不值啊!”
朱希忠频频点头,老脸通红,愧疚地说道:“都怪舅舅无知,行之你可千万别怪舅舅,我就是这么个糊涂人。”
“呵呵,舅舅哪里话来,日后天津的事情怕是还要落在舅舅的身上?”
“怎么讲?”朱希忠打起来一万分精神。其实在几个月之前,他就收到了一封妹妹的信,其实朱家内部对朱氏的婚姻反对声音不少。
唐慎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三甲进士,侥幸立了点功劳,可是怎么同世袭的国公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