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他对唐毅却有着难得的宽容,就仿佛朋友一般,还真的讨论起来。
“那朕问你,汉初有文景之治,唐初有贞观之治,本朝洪永仁宣,天下大治,不都是靠着休养生息四个字,你也觉得不妥?”
“小臣不敢,只是小臣斗胆请教陛下,为何治世都在开国之初呢?”没等嘉靖说话,唐毅就笑道:“小臣以为原因众多,但是有一条是关键,从乱入治,必然经历长时间混战,天下户口大减,土地荒芜,民生凋敝。此时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则能快速恢复国力。可是随着立国日久,百姓生息繁衍,人口众多,天下的田地可没有增加啊!就拿我朝来说,从太祖立国以来,天下户口增加三倍,可是田产可有增加?田产没有增加,又如何安顿过剩的百姓?”
这话可把嘉靖问住了,不光没有增加,还在减少,就比如富庶的河套平原就丢了,安南也跑了。诚如唐毅所说,就算眼下效仿老朱,搞什么重农抑商,轻徭薄赋,你让老百姓种什么,哪里还有可耕之田!
嘉靖不由得倒吸口冷气,用手按着额头,苦思冥想,半晌嘉靖才抬起头:“唐行之,如此浅显的道理,为何文武百官皆不告诉朕?为什么你能注意到?”
这话可不太好回答,弄不好就要伤人。
唐毅顿了顿,说道:“小臣以往朝中百官多精研典籍,属实历代掌故,遇到事情总愿意从前人的智慧中找到方法,加以效仿而不敢变通。小臣也幸亏陛下点拨,让小臣巡视应天,浙江等地,从民间走了一趟,小臣才有所领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说得好!”嘉靖满怀希望道:“那朕就听听你的高论。”
“不敢说高论,只是一管之见。”唐毅神色凛然,忧心忡忡说道:“朝中诸公怕是都知道兼并土地的害处,就相应提出抑制兼并,小臣不敢说他们错了。可是终究田产有限,就算把土地都拿来平分,天下万民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