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们考中会试,按照道理都应该去拜会座主,一来沟通感情,确立关系,二来也好探探口风,为接下来的殿试做准备。虽然殿试不会黜落,但是也要重新排名次,丝毫马虎不得。
不过今年却出了一点麻烦,杨继盛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徐阶是国子监祭酒,二人当时确立师徒名分,论起关系的深厚,尤在只给阅过一次卷子的众人之上。
可是杨继盛弹劾严嵩父子,被捉拿下狱,在外人看来,谁会无缘无故玩命,还不是徐阶在背后指使的。可是事情闹大了,徐阶一言不发,无情到了极点,大家伙的心里头不免毛毛的,认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日后会不会跟着倒霉啊?
实事求是的讲,徐阶并非没有出手,只不过他的功夫都用在暗处,比如关照陆炳,比如压制言官,不让他们戳嘉靖的肺管子……
这些都没法和别人说,所以徐阁老只能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原本聚集在他身边的一伙人也开始梳理徐阶,生怕被他给当成弃子,随意牺牲了。
如此氛围之下,不少人都不愿意去拜会徐阶。徐阁老倒是坦然,依旧每天到西苑当值,勤勤恳恳做事,面对严家父子更加恭顺,即便是被严世藩指手画脚,也丝毫不恼。弄得严世藩有力气使不出,只能徒呼奈何。
……
唐家客厅,庞远、江一麟、赵闻都在,唯有曹大章最后到来,打着哈气,揉了揉猩红的眼睛,一看满桌子的菜,不由得笑道:“早上吃得太油腻不好吧?”
江一麟翻了翻白眼,怒道:“我的大会元老爷,这是中午饭了!”
曹大章老脸一红,急忙告罪,“昨天放浪了,还请诸位老兄不要怪罪。”
“想我们不怪罪也成,自罚三杯!”庞远这家伙蔫坏蔫坏的,一提到酒曹大章脑袋就大了,直接要落荒而逃,赵闻倒是厚道,笑道:“还是以茶代酒吧,万一会元老爷学醉仙刘伶,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