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君子,一番话说出来,唐秀才心悦诚服,急忙躬身说道:“上泉公,荆川先生心胸豁达,在下代替犬子多谢二位宽宏大度。”
“呵呵,别忙!”唐顺之笑道:“有过岂能不罚,就罚他想办法解决难民的困窘,如果做好了,既往不咎,要是做不好,二罪归一!”
……
坐在马车的唐毅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没准唐顺之和老魏怎么骂自己呢,反正小爷破罐子破摔,他们能把我怎样,还是难民要紧。
怀着赎罪的心态,唐毅来到了城外,当他跳下了马车,顿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没有任何遮风挡雨的地方,或者三五成群,或者零零落落,无精打采地瘫在地上。
每个人都破破烂烂,满脸污垢,甚至衣不遮体。幼小的孩子拼命往母亲的怀里挤,想要吮吸一口甘甜的汁水,可是母亲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没有一丝的液体,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虽然知州大人下令开了粥厂,但根本杯水车薪,只有那些强壮的男子才能抢到,其实历来朝廷舍粥也是这么做的,只要青壮能吃饱,不闹事,一切就好。至于老弱妇孺,他们就仿佛动物群体中的消耗品,在旱季要被淘汰掉一样。
从人群中默默穿过,饥饿的人们伸出漆黑的手掌,眼神之中满是祈求。唐毅铁硬着心肠,没有掏出一个子,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知道小恩小惠根本没用。
穿过了人群,差不多一百步之外,就是乱葬岗子,这两天已经多了十几俱尸体,草草用芦席卷着,都懒得埋进土里。
更远处还有一群野狗,不时向这边望着,猩红的眼睛盯着黑压压的人群,就仿佛在看自己的美餐。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它们就能享受美味的肉食!
生和死就隔了短短的一百步,强烈的对比,让唐毅越发憋闷,不需要多说,只要是个男人,就该扛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