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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字，这字谁写的？”他心好，安东的书生也多，可有如此功力的人却没几个。

正在贴春联的小二见了他，吓了一跳，正要叫。

小兰一鼓眼：“问你话呢？”

小二：“是东家写的。”

周楠：“素姐写的，真不错啊……她在里面吗？”

小二正要回答，周楠摆了摆手：“你们留在这里等着。”从小兰的手接过那个包袱，走到后面天井里。

夕阳正红，投射而下。

却见，在光和影，素姐一身白衣盘膝坐在蒲团。面前是一口红泥小火炉，面搁着一口茶壶。蒲团前的地，是一卷《淮南子》。

她正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阳光落到她的脸。

空气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还有一股似兰似麝的味道。

金色的日光，有小小的灰尘浮动。这使得幽暗静谧的小天井光影交错，明暗对应。

“你来了，我知道你这几日肯定会来的。”素姐轻轻地说，面色无怒无喜。

不等周楠说话，素姐又喃喃道：“小小天井，方寸之地，世界很大，其实属于我们的却很小。周子木，你说呢？”

周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素姐：“我本是山西大同人，和从小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十五岁那年，又到了淮安，在这里一活是十多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故乡何处。但是，我想家了，真的好想！”

周楠嘴唇动了动：“素姐，今天我……”

素姐摆了摆手“嘘”然后说：“别说话，你听，天空是不是有鸽哨在响，跟京城里一样。周子木，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儿，也不知道这人间的苦。每一天都是那么快活，真好啊！”

“十年前那件案子我已经听人说了，当初我恨不得将你撕碎了连皮带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