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要去和南京、苏州那些大名士、大才子、考试机器竞争举人名额,纯粹是送死。
有时间,周楠心不觉对明朝的教育制度大大地腹诽:“淮安府明明是北方,应该将淮安、徐州和凤阳合在一起单成一省才对,现在好了,把考生们划在南直隶,参加南榜的科举考试,对他们来说是地狱模式。难怪淮安经济如此发达,可在明朝历史却没有出什么人物。
说起来,周楠倒是对以前那个周秀才有点佩服了。那家伙十六岁了秀才,做了县学廪生,将来甚至还有可能在强手如林的南直隶搏得一个举人功名,确实是个才子。
当然,现在的周楠已经绝了科举入仕之念,以往种种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他只是看到衙门最近几日吃得脑满肠肥的礼房书办们眼红。
“哎,本相公这几日起码少收入了十两银子。”躺在院子里的凉椅,看着头顶那一树开满了紫花的槐树,周楠不住叹息。
十两银子,是自己两个多月的收入。自己恶了知县,只能眼睁睁看着同僚发财,真真是悲痛莫名。
“相公,钱赚多赚少不要紧,关键是一家人平安,平安是福。”坐在旁边的云娘轻轻摇着扇子,送过来徐徐凉风:“外间的事情妾身也不懂的,不过,听隔壁的大婶说,县试不过是科举的第一关,也算不得什么,任何人想去考,报个名可以。我不明白了,那些大户干嘛要使银子通关节,那不是糟蹋钱吗?”
听云娘问,周楠来了谈性,将明朝的科举制度大概同妻子说了一遍。最后道:“没错,县试确实不要紧,考的时候又不糊名,题目也简单。取谁不取谁,但凭知县的心意。若是通了他的关节,当场能取了。”
“大户们进衙门活动,使了钱,讨了知县的欢喜,自然放他们的子弟过关。这些送过去的钱,知县自然要拿大头。但礼房的书办们也要分润一些,一场考试下来,礼房师爷拿个一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