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守节二十年,可免除全家的赋税徭役,死后还要立贞洁牌坊旌表。
云娘这话说得刚强,又占了理,她若一心要守,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眼见着那十亩地无望,周杨的老婆,那个胖大似熊猫的妇人跳了起来,指着云娘骂道:“小娼妇,你说得唱得好听,还要守节,真当你是贞节烈妇。别以为老娘是瞎的,楠哥一去十年。你个小x痒痒得受不了,整日在外间抛头露面,村里的那些汉子看你的眼睛都是直勾勾的。你这小娼妇不但不知道回避,还跟人眉来眼去的。你再不滚蛋,咱们周家下都要跟着你没脸见人。”
听到弟媳这恶毒之极的骂街,云娘的眼圈儿红了。但目光却没有半丝逃避:“慈姑,自相公发配辽东之后,这十年来,地里都是我一个人在耕种,可谓是风里来雨里去。娘你和叔叔一家可曾帮过我半点,每年官府的赋税,我都承了大头。云娘如果不下地,难不成还饿死在家?云娘每日天不亮下地,天没黑关门闭户不见外人,可曾经有半点失德的地方?”
周杨的老婆娘家姓黄,单名一个慈字,平日间大家都唤她慈姑。
看不出来,这个云娘也是个能说的人,柔带刚。不但说得有理有据,话还暗指叔叔一家这十年来对她的诸多刁难。
想起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云娘的声音哽咽了,眼泪成串地落下地:“云娘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绝对不会离开周家庄。”
慈姑大怒,又高声叫骂,至于她丈夫周杨则阴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
“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怜。”周楠禁不住微叹,反正此事与自己无关,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看看再说。只不知道,这周秀才的骨灰应该给谁,他的母亲、弟弟还是妻子?
看起来,这桩族人欺压寡妇夺产的事情还得闹一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了局,真烦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