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当为天下雄。”薛元超轻吟了一句,语调平静,不怒不诤。
“父亲大人,现下如何是好?”薛曜小声的问道,“我们显然是,已经得罪他了。”
“你身为朝廷正谏大夫,连帝王都应不怕得罪,还怕得罪他吗?”薛元超道。
薛曜苦笑,“父亲大人,此一事,彼一事。薛绍以礼而来、有意结交,我们却拒人于千里之外,于礼不合。毕竟是同宗同族,往日又无冤仇,孩儿不禁心怀愧意。”
薛元超不置可否的保持沉默,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薛曜为人忠厚老实没有太多心机,在朝堂之上做的也是正谏大夫,行为立场从来都是保持着严格的中立。朝堂之上的一些微妙利害他不是太懂;或者说,就算他懂也从来不会介入深陷。
薛元超在步步杀机的朝堂之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已是心细如发见微知著。从来没有互通往来的薛绍贸然来访,表面看来只是一次很平常的同宗族人之间的拜访,但其中隐瞒之深意和凶险味道,薛元超岂能嗅不出来?
但是,就算明知道开罪了薛绍会有可能引来一场凶祸,薛元超也一定会拒之于千里之外。
因为在薛元超看来,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要比顶上乌纱、甚至项上人头都要来得珍贵。
比如身为一名士大夫的气节;再比如,心中高悬的那一面李唐龙旗!
如果就因为薛绍将要迎娶武后最为溺爱的公主成为当今驸马,就对他百般阿谀与奉诚,那薛元超就不是那个被天下读书人尊为“天下文宗”的薛元超了。
“将这一幅字装裱起来,悬于老夫的书房正壁之上。”薛元超将薛绍留下的那一贴字递给自己的儿子。
“啊?”薛曜愕然无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大人,薛绍如此无礼挑衅,你这是……”
“老夫的胸怀之中若是连一个弱冠狂生都容纳不下,又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