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太宗已去,李恪心中的伤感顿时便狂涌了起来,也没再理会刘坤远,疾步抢到了榻前,哭天抢地地便嚎啕了起来,一见及此,寝宫中的诸般人等自是都不敢掉以轻心,不敢是真悲痛还是假悲痛,嚎啕大哭都是必不可少之事。
“止哀!”
众人皆哭,陈子明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是真的在哭罢了,身为女婿与臣下,陈子明这些年来可是没少受太宗的恩宠,对这位雄才大略的明君之逝,陈子明自是悲痛得很,然则他到底是实际上的首辅大臣,此时此刻却是不敢让悲痛冲昏了自己的头脑,哭啼了一番之后,便即端出了宰辅的架势,中气十足地断喝了一嗓子。
“子明,小王,小王心疼啊,父皇他走了啊,小王……”
陈子明方才刚征战归来,身上的甲胄依旧染着血,他这么一声断喝中煞气自是浓烈得惊人,诸般人等自是都不敢违逆,齐齐收了声,唯有李恪一人还在哀哀切切地哭啼个不休,只是声音却明显小了不老少。
“殿下,请恕下官失礼了,如今陛下既去,遗诏也自该宣了,还请殿下节哀,随下官等前往两仪殿议事。”
尽管大局已定,可在遗诏宣布之前,一切都还存着变数,此时此刻还不到彻底松懈下来之时分,对此,陈子明自是心中有数得很,也没管李恪是何等表情,面色凝重地便提议了一句道。
“唉,小王心已乱,就请子明安排了去便好,父皇啊,父皇……”
宣遗诏乃是眼下最要紧之事,此一条,李恪也自清楚得很,只是身为人子,这会儿他却是不能亲自出面谈及此事的,也就只能是将事情全都推给了陈子明,至于他自己么,则是依旧哀切地恸哭个不休。
“下官遵命,诸公对此可有甚异议么?”
李恪既是发了话,陈子明自是不会有甚含糊,先是恭谨地领了令,而后方才环视了一下其余三位宰辅,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