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年,咱北亰旅游局组织了20多个表演团体和5项手工技艺到悉尼展示北亰风情,也邀请了我。这跟上次可大不一样,我当时抖着空竹啊,从市政厅走到唐人街,一路上人山人海,全都在看我们,哎呀……国家政策就是好!”
那场景,如今想来真是怀念得很。
“那也是张老的空竹做得好的缘故。”
张老先生笑眯眯地看着他:“哎,我就喜欢你这种尽说实话的小伙子!”
他哈哈一笑,摸着胡子点点头:“他们最喜欢我把空竹抛高再接住,看得目瞪口呆的,哎,当时还卖了老多,一些黑人还跟我学呢!”
沈曼歌颇为惊讶:“您教吗?”
“教啊。”张老先生继续朝前走,声音坦荡而潇洒:“谁跟我学,我都教,跟我学过手艺的啊,不说的三四百,也有两三百了,不过现在只有六个了。”
这个比例,确实有点令人伤感。
陆子安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沉默。
不过这位张老先生倒是个妙人,他笑笑:“我还是很想得开的,这行嘛,玩玩还行,真要搞这行啊,太累了。”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工作台前,随手拿起一个空竹掂了掂,笑了:“学个一两招,年轻人嘛,拿去哄哄女朋友啊什么的还是挺有用的,但是真要做这行就不行,又脏又累,所以很多人都是学一段时间就走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面上依然带着笑意,乐呵呵的,显然真是这么想的。
陆子安深吸一口气,感叹道:“您的心态真好。”
十个徒弟里头都不一定能留下一个,这比例也确实有点吓人。
这要换成其他人,怕是心态早就崩了。
“心态不好不行啊,有什么办法,人家不愿意学,我还能压着他学啊?”张老先生哼哼道:“我父亲传下来的手艺,我继承了,没弄丢就行,等我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