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仿佛一尊雕塑,修剪整齐的胡须上方,那鹰钩鼻子已经冻得通红,可他却毫无所觉,只是用一双睿智又充满沧桑的眼眸远远望着眼前他亲自下令修建的气势恢宏的楼宇。
他看的那么认真,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久久不愿醒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那个人的一种补偿。
“皇上,今儿天太冷,您的龙体要紧呐!”
听着老太监张大友的话语,秦天回过神来,微笑道:“朕没事。”
张大友脸带关切,顺着秦天的眼眸看了看,道:“皇上,您在这儿瞅了一上午了,要不咱进去坐坐?”
“不,朕只想在这儿看看而已。”秦天闭上眼眸,耳畔尽是从屋里传来的阵阵嘈杂。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弧线,道:“你听——他们都在喊着唐安的名字。”
听到这个近乎敏感的名字,张大友浑身一紧,道:“老奴……怎么听不到呢?”
秦天知道,他是怕影响自己的心情而故作茫然。毕竟唐安现在名声太过响亮,响亮到已经超过了自己这个一统天下的圣王。
他睁开眼,摇头笑道:“在你看来,朕有那么小肚鸡肠么?”
张大友浑身一颤,赶忙跪在地下,道:“老奴绝无此意。”
“起来吧,朕不怪你。”秦天再度看向窗外,道:“说说吧。你和唐安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在你眼里,他是怎样一个人?”
张大友沉默片刻,似是在仔细斟酌着该如何措辞,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奴才觉得,唐院长是个聪明人。他生怕位高权重引皇上猜忌而急流勇退,却又不想辜负一身所学,故而卸下名利包袱进入墨玉书院,独创‘四学’惠及天下,此乃大功德。然则如今他为世人所敬仰,却又不居功自傲,反而立下门规:凡唐氏子孙不可入朝为官不可入伍兴兵不可开宗立派。这‘三不可’,便断绝了唐家后人对朝廷的威胁,在老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