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赎罪啊!”管家跪在地上,砰砰磕头,脑门都变得青紫了,“老爷,奴婢该死,我这就去把牌子烧了,奴婢给老爷丢人了,自领家法!”
“哼,老夫又没说罚你!”
管家吃了一惊,呆呆看着老爷,心说向乱臣贼子弄忠义牌保命,这还罪过还小啊!
“哎,国破时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老夫身为朝廷命官,唯有一死而已!只是你们却不必如此,义州兵还算纪律严明,好生保住性命吧,谁都是一大家子人,犯不着丢了脑袋!”
王在晋话中满是落寞,老头子好像老了十几岁一般,晃晃悠悠,走进了书房。
南京,乃至整个江南都在焦急地等着。六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京城讨论之后,再送回来,前后差不多十天时间。
如果京里认定义州兵是犯上作乱,下令平叛,江南立刻就会变成战场,硝烟弥漫,炮火隆隆。不管谁胜谁负,只怕天堂一般的繁华,就要化为齑粉了!
九天时间过去了,到了晚上,王在晋独自坐在书房,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官服,庄重肃穆。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把匕首,一瓶鹤顶红,至于房梁上,还有一根系好的白绫子。
不愧是做尚书的人,就是有情调,连死法都准备的这么周全。
“老爷,不好了!”
“来了!”王在晋突然释然一笑,伸手抓起了鹤顶红,把上面的盖掀开了。
“陛下,非是老臣不愿守土,奈何形势比人强,倘若南方开战,辽东十万大军势必不顾一切,杀进京师,大明江山立时就乱套了!百姓家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义州兵想闹,就让他们闹,早晚有疲惫的时候!唉,只是老夫看不到了!”
王在晋说着,举起毒药瓶,就要灌下去!
“老爷,千万别啊!”
管家情急之下,一把打掉了瓶子,毒药落在地上,烧出一堆泡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