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田契的一刹那。范荣庆光着脚跑出去十几里,趴在祖坟上嚎啕大哭,状如疯癫。
夜里,范荣庆彻底失眠了,上半夜他把田契贴身带着,到了三更天之后,他担心身上出汗,会污染了田契,就放在家里仅有的木箱之中。
可是躺下没有半个时辰。他又跳了起来,万一让耗子咬了怎么办!
他有起来,把田契放在布袋里。用绳子拴在房梁上,一整夜他都紧紧盯着,生怕像以往那样,一场梦醒来,什么都没了。
足足过了半个多月,范荣庆才适应了现实。他,还有他的乡亲邻居都成了有田一族。
“有了自己的田。就要好好耕种。”
范荣庆和百姓们都是这个心思,这一天整个田庄,两三百口子都聚集在一起。
里长手里捧着个破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摞整整齐齐的纸条。
“范大侄子,咱们这些人,大半年汗水都在这了!”
按照张恪制定的规矩,所有田庄百姓都要给朝廷服劳役,不过不白干,每个壮劳力一天一个工分呢,女人减半,一百个工分可以抵一两银子,不过只能用在向衙门购买农具和种子上面。
张恪这么干是因为兜里银子不够,而且他深知升米恩斗米仇,对老百姓施恩,也要一步一步来。
不过他这个举动在普通百姓看来,就是打白条,就是骗人的鬼把戏。想到了分到的田地,憨厚的百姓没有什么抱怨,默默收下了这些“白条”。
“范大侄子,还有一个月,就要种地了。咱们村里头你也知道,锄头三十九把,铁锹二十多把,还,还有十头比我都老的牛!能干什么啊!”
范荣庆点头说道:“二叔,我都明白,您放心吧,我去县衙门看看,把工分换了,能换多少锄头铁锹,就买多少。”
他很明智的放弃了耕牛选项,那么贵的东西不是他们这些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