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官军都是一帮饭桶,只要遇到更狠,更不要命的,官军只能落荒而逃。
可是施洪堂有些失算了,眼前的官兵没有逃跑,而是站成了整齐的队伍,手里端着黑乎乎的火铳,在等着他!
施洪堂稍微一愣,骨子里的凶厉促使他继续向前。
“开火!”
啊!
施洪堂瞪大了眼睛,火铳喷吐出火焰,声音震耳欲聋。他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施洪堂猛地睁开眼睛,可是他情愿自己被打死。
原来冲在最前面的精锐几乎都被击中了,铠甲没有给他们安全,铅丸肆意的穿透皮肉,砸烂筋骨。
一个个苦心调教数年的精英就这么倒毙在地上。
啪!
一件东西落在了施洪堂的头上,下意识抓下,浓烈的血腥气,竟然是带着眼珠的半张脸!
施洪堂像是看到了鬼一般,惊叫着甩出去,这时候第二轮的枪声响起,他身上多了五六个窟窿,软软摔在地上。
“冲!”
张恪厉声吼道,义州兵迈着雄健的步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整个战场就仿佛只剩下单调的火铳声组成的死神乐章。
每个士兵机械地开枪装弹,冷静地像是机器,在他们的脚下已经倒下了成百上千的白莲教徒,侥幸躲过射击的人,再也没有拿武器的勇气,亡命逃走。义州兵像是锋利的战刀,刺进了白莲教的心脏地带!
张恪亲手攥着一条鲁密铳,他猛地举枪,一个护法的胸膛被打出了一个大洞,热乎乎的心脏四分五裂。
伴随着护法的死亡,有一个人擦了擦脸上的血,突然大吼起来。
“大人,俺老魏没死,没死啊!”魏德胜欣喜若狂地叫道:“孩儿们,打起精神,随着大人破阵啊!”
“破阵!”
“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