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恪听完点点头,忍不住笑道:“还算有点任性,竟然给本官留了点东西!”
“启禀大人!”王多闻继续说道:“从万历三十七年算起,义州历年都有亏空,去年数量最多,达到了十三万五千两,历年加总起来,拖欠借款三十五万有余,粮食五万六千石!每月光是利钱就要支出一千三百多两。眼下偌大的义州,除了军械库的废铜烂铁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王多闻越说声音越高,一旁的赵祥差点被吓得趴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事情怎么能胡说八道啊!张恪那小子是个驴脾气,万一爆发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赵祥拼命拉王多闻的袖子,可是一点用处没有。
王多闻挺直了胸膛,大胆地和张恪对视着。
“张大人,我听说你在阵前杀敌,是个真正的大英雄。卑职可以告诉您,义州寅吃卯粮,早就烂透了。当初被您抓捕的锦义参将周雄就挪用贪墨,造成了巨大的亏空。如今文恬武嬉,在籍的军户不足一半,军队更是弊病百出。吃空饷,喝兵血,杀良冒功,侵占田地。可以说无恶不作,无所不为!”
疯了!
赵祥脑袋里面就剩下这么两个字了,王多闻是秀才出身,屡次考试不中,最后才进入官府,多年来都兢兢业业,沉默寡言,一直做到吏目,没有什么人说他的坏话。
可是哪知道今天的王多闻竟然像妖魔附体一般,满嘴里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赵祥伸手就要捂王多闻的嘴。
“王大人,你不要危言耸听,哪里不是这样……”
“赵大人,不是下官危言耸听,而是义州到了不能不管的地步。如今朝廷又要加派徭役,义州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多闻只能冒死陈情,恳请张大人能铲除贪鄙官吏,减免徭役,休养民力!”
王多闻说着,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眼中泪水长流。
“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