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一月了。
纵然她收集了许多的名贵药材,让太医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歇的待在圣人身边,他还是病倒了。
之前叱咤风云的帝王,如今也不过是病榻上的老人罢了。
贺知春叹了口气,径直的穿着雪履去了太子宫,行到门口,就遇见了穿着蓑衣一身雪的崔九。
他的鼻头冻的通红,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阿俏回来了,圣人可有起色?”
贺知春摇了摇头,“咳嗽得厉害,刚刚睡下。你怎么来了,阿韵不是今日要归家么?”
崔九将食盒打开了,取出了一些吃食,递给了贺知春,“都在长安城,平日里也常能见着,钦载那小子,太粘人了,总是糊某一脸的鼻涕,细伢子就是这么讨人嫌。”
李钦载乃是李思文同崔韵的长子,如今不足两岁,话都说不清呢,就爱香喷喷的东西了,因此他最爱的人是崔九,远胜于他那一对活得比长安城的青石板路还粗糙的父母。
提起钦载,贺知春心中有些惆怅,她同崔九成亲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孩子。
第一年的时候,她还不着急,但是渐渐的,崔九已过弱冠,连比他们后成亲的阿韵都生了钦载了,她便开始有些难受起来。高糯给她的药,她服用了,也并未见好。
她想着,怕是当真沈恬那一次,伤了她,让她难以受孕。
但这事儿,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剖开肚子瞧上一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贺家也暗地里给她寻了郎中来瞧,都没有查出问题来,只推说孩子的缘分未到。
崔九见贺知春有些低落,忙转移话题道:“宋州有异动了。圣人不好,吴王怕是会第一个发难。”
贺知春松了一口气,鄙视的说道:“我这位兄长,简直就是就跟那老王八似的,只敢时不时的伸出脑袋来东戳戳,西戳戳的,真刀真枪的干了,反倒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