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下把她爷爷的干瘪的手拿出来自己再紧紧的握住,由于我姥姥一直在旁边提醒,说是不能哭,怕把眼泪弄她爷爷衣服上,否则他爷爷在下面会觉得累,走不好,感觉牵绊太多,因此朝阳姐只能拼命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蔫蔫的跪坐在她爷爷的身旁,安静的甚至一度都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
他们倒是在病房里待了很长时间,说是要等火葬场的人过来,所以她那个叔叔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后三个人就开始分工,朝阳姐是肯定啥都干不了的,就在病房里等,那俩叔叔出去打电话了,老爷子走了,得赶紧通知家里的亲戚啥的。
但是他们走之前还特意谢谢了我,意思等把这个爷爷的丧事操办完了再来看看我姥,说是就连那医生都说,在医院净是看见到最后手足无措的家属了,更多的是连衣服都不会给换得让他们找护工给换的,很少见他们办的这么干净利落的。
用医生的话说这样最好,其实人都有这一天,他们最怕是患者家属一哭二闹的,不但没用,还影响别的患者情绪,也就是白话讲的,活着不孝,死了乱叫。
等到火葬场的人一来,我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惊恐,再次见到那个跟纸糊似得小红棺材心里难免膈应,姥姥很清楚我的身体反应,紧紧的抱着我,示意我别看,等他们都走了,对面,也就空荡荡的了。
我知道朝阳姐这时候也没啥心情跟我告别什么的,当然,我也很理解她的心情,要是我,我兴许都要疯了,哪里会管的上别的。
“妈,那咱今晚不会再遇见啥邪事儿了吧……”
等人走光了,都下半夜一点半了,那明月看着姥姥有些紧张的问着,“这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眼见着对面病床刚走了个人,你说……”
“没事,走的不很好吗。”
姥姥淡淡的应着,手还在我的后背轻轻摩挲,给我些温度,能让我舒服安心很多,“这灯能开一宿呢,透亮的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