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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侍者从后面的车中取过一卷卷猩红的地毯,从四驾马车下顺着大路一路铺了过来,一直延展到张元和李桔冰的面前。房间中是血与肉的地狱,猩红色的厚重地毯铺了下去,立时就沉没在半凝固的血水里。侍者们却毫不犹豫地将显然昂贵得离谱的地毯一块块地叠加上去,直到整整高出血水五公分,保证了鲜血绝对不会涌到地毯上面,这才罢了手。
四名侍者身上无论是黑色军服还是雪白的衬衣还是熨得整整齐齐的领结,都不该属于这个星球时代。栖息地镇上,即使是那些很体面的人也不过和乞丐类似。警长的黑色装甲上就有个很显眼的大洞,只不过因为不是破在胸前的重要位置,所以已经是头等代表着身份的装束。而且因为水的珍贵,镇上的人从不洗澡。
与其它人不同,张元看的是这些侍者的脚。他们优地踏在一块块高出血水的破碎肢体上,轻盈得仿佛是只蝴蝶,肢体上已经明显松软的肌肉只是微微下陷,就承担住了侍者的重量。直到他们铺好地毯,退出屋外时,八只锃锃发光的黑皮鞋上都只有鞋底沾了一点点血污。看到这里,张元的瞳孔微微收缩。
一名上了年纪的管家走到马车前,缓慢而优地打开车门,然后在自己手臂上铺起一块雪白的方巾,平举而起。
车门内,伸出了一只手,仿如兰花般优、细腻、纤长,那只白手扶在了管家的手臂上。五个手指各自戴着的戒指上,那颗足有鹌鹑蛋大小的深蓝、翠绿、鲜红、乌黑和明黄色的物种宝石几乎让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惟一让人感到有些突兀的,则是那些长达五公分的修长指甲。指甲线条无可挑剔,上面却饰着黑红相间的骷髅花纹,让人不寒而栗。
从马车内出来的,是名身着黑色将军军服的女人。她头发高高盘起,用金子翡翠打造的发钗束成髻。她看上
去刚刚二十岁左右,浅蓝色的双眸带着威严和冷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