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南向外走去,张无病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门外,萧知南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地问道:“张都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是古稀之龄了吧。”
看相貌不过是而立之年的张无病轻轻点头道:“末将十六岁参与太湖红巾军起事,二十岁那年归降先帝,至今五十有一年矣。”
“人生七十古来稀,都这么多年了,张都督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吗?”她不带烟火气地说道,“你本该在西北的。”
张无病平静道:“我来见一个人,然后就去西北。”
萧知南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你回西北的时候,把他也带走吧。”
这个他,自然就是指屋内生死未卜的年轻人。
萧知南叹息一声,“在东北牧王府,公孙仲谋让我不要急着把一个不成气候的徐北游拉进这潭浑水之中,现在想来,公孙先生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张无病摇了摇头道:“路是他自己选的。”
萧知南微微讶异愕然,回头看向张无病。
张无病微笑道:“他既然选择接过公孙仲谋的衣钵,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生死由命怨不得旁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轻人虽然出身低了一点,境界修为差了一点,但心性不错。如果他这次死不了,能熬过这一关,以后在这天下之间应该会有一席之地。”
萧知南同样也笑了笑,“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我不介意在他落魄时多拉他几把,说是功利也好,另有图谋也罢,总之我不希望他死在江都这个只讲利害不讲人情的地方。”
张无病沉声道:“他不会死的,他是公孙仲谋的徒弟,要死也该死在秋叶的手里,死在南方鬼帝这种宵小手里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