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主子的不怎么靠谱,仆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名叫老王的老仆虽然穿得还算整洁,可全身身下却没有半点高人风范,既没有道门大真人的仙风道骨,也没有诸如镇魔殿大执事的阴鸷晦暗,怎么瞧都与高人二字不沾边,就像个普普通通的老头。
有时候萧去疾自己也在想,在这些姓萧的王孙贵胄里面,哪个不是蓄养高手无数威风八面?就像自己那个叔祖萧瑾、堂兄萧白,独占一国一州之地,军政大权在握,何等逍遥自在。再瞧瞧自己个儿,蓄养高手就别说了,只有一个老王,还是自己那个已经过世的老爹留下的。什么军政大权就更没有了,也就勉强在地方官面前拿拿架子,遇到真正的实权官员都只能绕着走。
这些都是往大了说,往小了说,宗室蟒袍以大缎为料,以颜色区分,红、绿、黄、白、黑为上五色,又称正色,紫、粉、蓝、湖、香为下五色,又称副色,自己混不到一个最为尊贵的黑色也就罢了,就连其他四个正色都没能混到,干脆是个下五色中的蓝色,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自己虽说没什么大志向,可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希望能穿上身正黑色的冕服,哪怕没有实权的里子,好歹也有面子不是?尤其是过年进京时,这一身蓝蟒袍混在一众黑色蟒袍中,可别提多现眼丢人了!
萧去疾忍不住唉声叹气。
难怪老爹生前总说,父母给的那叫背景,自己打下的才是江山。
愁啊,真愁。
徐北游这时候自然不知道有个姓萧的郡王正打自己的主意,他还是老样子,找了间客栈落脚,不巧的是临近神都牡丹花期,各地前来赏花的游人极多,客栈竟然爆满,徐北游不得不与另外一人“拼房”。
这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儒生,衣衫已经洗得发白,看得出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只是精神头很好,显然是在外面行走惯了的,不像那些养尊处优的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