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我撑着眼睛,能看见他衣服下摆越靠越近,然后他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满眼心疼的用手指腹摩擦我的脸。
“怎么不睡?”
“秦颂,我觉得药没有问题,是后来有人在新药上动了手脚,不太可能是许默深,对他来说太明显,而且没有必要,所以……”
秦颂寡淡一笑,眼神冷漠,“老子没怪别人。想要小孩子,什么办法都能生,再不济领养一个,只要是你挑的都是老子心头肉。为了我爸妈那一点面子,把你折腾成什么样了?我哪有脸怪到别人头上。”
我知道,秦颂在怪他自己。
我摇摇头,“一开始是我们协商好的,我也想如果有机会能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想经历的一步。别怪他们。”
刚刚在楼下。秦颂激动的对电话那头的父母吼喊了什么,应该是他现在满满气馁和颓然。
还有在这些日子里,我们的所有期待变化成泡影的绝望。
这些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真切体会的,那种看花是繁花,看叶是荣叶的兴奋。
但这些全都没了。
只因一个错误的经过,葬送了整个期盼的向往。
“你别哭啊。”
我压着哭腔,侧着头,只能一只眼睛看到秦颂的脸。
这时他压着脑袋,只露出三分之一脸,我看着他肩膀的些许抖动,把我心都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