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心为国。一旦这种想法流传开来,我大周甭说今后光复燕云,能不能保证自己别步了石重贵的后尘,都很难说!”
“这……”王峻心脏一抽,悄悄向后退了两步,双颊再度泛起了两团殷红。“陛下,陛下说得极是,此风且不可长!”
“所以,你说朕是纵容也好,是补偿也罢。无论郑子明这回想把婚礼操办得如何隆重,朕都不会干涉。唉,朕欠了他,朕和你其实都欠了他!”
“这……”王峻顿时双眉又蹙到了一处,满脸纠结,“陛下,这两件事情岂能混为一谈。那郑子明虽然于国有大功,但其救回了其父亲之后,又将其藏了起来,对外宣称父子两个半途中走散的行为,却是货真价实的欺君。陛下念在起功劳甚大的份上,对其行为睁一眼,闭一眼,已经足够了。且不可再让他……”
“唉!秀峰兄,你说如果郑子明跟朕如实交待,他把石重贵救回来了,眼下就安置于一个谁也找不到的海岛上,朕该如何应对?”郭威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打断。
“当然,当然是……”王峻双手握拳,在胸前挥舞。然而,话说到了一半儿,忽然想起了常思和郑子明两人麾下所掌握的大军,顿时又把话憋回了肚子里,摇着头叹气。
“唉——”郭威叹了口气,目光对着水面,幽幽地补充,“如果朕明知道石重贵回来了,却选择不闻不问,肯定有人会笑话朕胆小,气量小,连个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的老头子都容不下。可朕若是把石重贵安置在汴梁,哪怕是高官厚禄养着,万一有人又像先前对付郑子明那样,打着为朕分忧的旗号,偷偷下手把他害了,那会是个什么结果?秀峰兄,你不用仔细想,应该也能推算得到!所以,还不如双方对着装糊涂呢!郑子明怎么说,朕就怎么听。今后石重贵是死是活,都是民间一个老叟的事情,与国家彻底无关!”
“也是!”王峻终于心服口服,苦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