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苦来哉?”杨重贵抬手擦了把汗,叹息着附和。
郑仁诲老谋深算,郑子明、赵匡胤、高怀德三个智勇双全,再加上一个虚怀若谷的郭荣。汉军想在河北有所作为,难比登天。
然而,想打胜仗不容易,想打败仗,却是轻松的很。只要自己和呼延琮两个以后装聋作哑,用不了半个月,三皇子刘镐和张元衡就会去自寻死路。只可惜,麾下这数万兵马和刘镐所带来的两万生力军,下一仗之后,不知道还有几人能活着返回河东?
“你别光顾着可怜别人,先保全自己吧!”知道杨重贵心善,呼延琮回头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劝诫,“大丈夫战死沙场是无上荣耀,因为几个皇子多储而死,却是十分不值。况且眼下你无论说什么都是错,三皇子肯定不会听你的。有那力气,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万一三皇子他们被人打得大败亏输,咱哥俩如何才能替大汉国在河北保住一块立足之地。否则,将来别人将井陉关和飞狐岭一堵,汉军就匹马难过太行山!”
“唉——”杨重贵以一声长叹回应。
换做平时,以他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肯没等开战,就先考虑溃败之后如何收拾残局。而现在,呼延琮的主意,却无疑是最为理智的应对方案。
只有替刘汉国保住在太行山东侧的两处落脚点,大家伙儿才有机会卷土重来。否则,万一连镇州和定州也被郑子明趁机夺去了,千里太行就成了隔绝河东与河北的天然城墙,只要其中一方堵住几处重点关口,另外一方就只能对着崇山峻岭徒呼奈何。
“走了,走了,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管不了那么多!”呼延琮倒是比他看得开,用力抖了抖缰绳,飞奔而去,“咱是刘家的臣子,不是刘家的狗!”
“唉——”杨重贵又长叹了一声,缓缓策马跟上,刹那间,整个人宛若苍老了十几岁。
兄弟两个打定了主意要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