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愣愣半晌,最后把心一横,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我呸,不就是仗着被赐了国姓么,有什么好得意的。干的就是干的,还能真的封你做了太子?你跟那姓郑的有交情,老子没有。老子这就去把他的脑袋砍了,看看今后你还有什么脸面号称杨无敌?”
骂罢,他也不管杨重贵夫妻俩是否听见。径自去找了一些心腹家将,让后者分头去收拢溃兵。准备尾随追杀郑子明,一雪前耻。
众家将被杨家军救下之后,静下心来反思整个战斗过程,也觉得败得非常委屈。因此,一个个用尽浑身解数,才花费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便从溃兵当中凑出了三千敢战之士。
先前沧州军撤得非常匆忙,根本没顾得上打扫战场。杨重贵心高气傲,也不屑于拿张元衡部先前溃败时丢下的武器、辎重和马匹当作战利品。故而,这三千“敢战之士”,倒也不没费多少力气,就把自己重新武装了起来。并且每个人都找到了一匹战马,飞身跨了上去,跟在张大帅之后,朝着沧州军的撤离方向奋起直追。
仲春时节,杂花生树,暖风熏衣。一路上,所有人跑得飘飘欲仙。转眼间就追出了二十余里,忽然间,几名身着沧州军服色的斥候出现在张元衡的视线之内。
“呜呜呜,呜呜呜——”众沧州军斥候,也迅现了追兵。一边跳上马背狂奔,一边奋力吹响了号角示警。
“给我杀,杀一个,回头老子赏他二十吊足色铜钱,册勋三转。”见对方果然毫无防备,张元衡喜出望外。猛地将骑枪朝前一指,扯开嗓子开出赏格。
跟他一起来捞功劳的众河东将士,先前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此刻见了沧州军斥候们的慌乱表现,勇气陡然而生。呐喊着催动坐骑紧追不舍,恨不得立刻就将对手全部碎尸万段。
然而人虽然求战心切,他们胯下的坐骑,却已经跑得有些乏了。只追出了三、五里路,便失去了一众沧州军斥候的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