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说实话,耶律氏的气度的确足够恢弘。郑某……”
没等他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耶律赤犬抢先打断,“那巡检何不考虑一下为大辽效力?据我所知,汉国朝廷,对巡检并不怎么看重!”
“是啊,巡检,我们哥俩佩服你,所以也不跟你说瞎话。我五叔父已经带着大军抵达了山外,我二叔父,大辽南院枢密使,已经率领四十万将士杀过了拒马河。沿河三家节度使,有两家直接开了城门投降。孙方谏哥俩表现稍好,也只是弃城南奔,一路逃到了邺州。”韩德馨举起铜盏,以酒盖脸,大声补充,“如今易、定、莫、瀛数州,巡检你恐怕是唯一还在死战不退的将领。即便你的本事再好,麾下弟兄们再对你忠心耿耿,又能坚持到几时?”
“是啊,郑巡检,凭你的出身和本事,走到哪还愁没个出身,何必为了一个昏君耽误了自己?”耶律赤犬也壮起胆子,小声劝解。言谈之间,充满了坦诚。
“是啊!为了一个不待见你的朝廷,你已经带领数百弟兄血战了大半个月。你对得起任何人了,何必非要硬撑到底,让弟兄们个个都落得死不瞑目?!”唯恐自己的话语力度不够,韩德馨将酒盏朝矮几上重重一顿,继续苦口婆心。
“腾——”数滴酒水溅在了帐篷正中央的火盆里,腾起一团团白烟。
一股山风吹来,卷得帐篷摇摇晃晃。
起风了,无数枯枝败叶扶摇而上。群山之巅,却有苍松翠柏,迎着罡风挺直了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