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姆,纳姆卡查!纳姆,纳姆卡查!”目标处,众契丹武士大声尖叫着,将刚刚拿到手的兵器在各自身前舞得如同一架架风车。
幽州军和杂兵崩溃得太快,大多数人契丹武士,根本没来得及披甲。少数动作最利索者,也只是勉强套上了半身,头盔、护颈、护心、护裆等必要防具,全都没来得及拿。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光凭着手中的兵器想挡住羽箭,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寒光从半空中疾飞而至,瞬间刺透兵器舞出来的虚影,溅起无数点点斑斑的红。(注1)
“呵呵,呵呵,呵呵……”一名套了半身皮甲的契丹武士,像喝醉了酒般,在耶律赤犬的战马前来回转圈儿。凌空而至的二号重箭轻而易举地射穿了他的铠甲,射穿了他的前胸皮肤和肌肉,贴着他的胸骨边缘射入了腹腔。
两道血柱贴着光滑笔直的箭竿喷涌而出,先被颤抖的尾羽搅了一下,化作断断续续的数段,继续上飞,然后迅速变冷,下落,在周围的雪地上洒出一串串花瓣状的血迹,妖艳夺目。
“呵呵,呵呵,呵呵……”契丹武士一边徒劳转动身体,一边挥舞兵器,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嘲笑着什么。而此时此刻,无论是求救,还是嘲笑,他都找不到目标。最终,他的面孔朝天空扬起,两只绝望的眼睛睁得滚圆,直挺挺倒了下去,尸体周围溅起一团缤纷的白。
“躲啊,朝战马肚子下躲。镫里藏身,镫里藏身,你们下了马就忘了吗!”耶律赤犬忽然扯开嗓子大叫,根本不管麾下的契丹武士能否听懂。手中铁剑也不停地挥舞,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数不清的羽箭从半空中射向自己。
他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然而,如此绝望,如此悲惨的死法,他却是平生第一次遭遇。他自己现在同样还没来得及披甲,同样手中也没有盾牌,万一对面的弓箭手拿他当成了目标,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