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咬得极重。
对于夫妻两个,只是值得不值得给自己和身后的家族招惹因果的问题。而对于呼延琮,却是生和死的区别。虽然以他目前的情况,未必能活着坚持到李家寨。即便能坚持到,也未必就能真的被石小胖子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大哥……”折赛花咬了咬牙,丹凤眼里闪烁着几丝恼怒。自家丈夫哪里都好,就是脾气太执拗了,认定的事情就会一条道坚持到黑,哪怕碰得鼻青脸肿也不知道后悔。
“据我所知,呼延兄做绿林大当家,只是子承父业。”杨重贵第三次笑着摇头,快速打断,“并且正因为有了统一约束,太行群贼的行径,才变得不像其他山贼草寇那样疯狂。”
他尊重呼延琮,并不仅仅是因为此人的武艺,而是尊重此人过往的某些行为。在契丹人攻入汴梁,中原大地彻底失去秩序那段时间里,四下哀鸿遍野。太行山群贼的控制地区,反而相对显得安宁。群贼们并不比那时的地方官府更无法无天,比起某些士绅乡贤的行径,他们甚至算得上正直善良。
“如果是比武之时我射死了他,我绝不会后悔!”抢在妻子组织起新的语言告诫自己之前,杨重贵又低声补充,“可他既然没有当场死掉,我就不能见死不救!至于别人的想法,如果他们敢明着来,我也许还会退避一二。可他们既然不敢把龌龊心思摆在明面儿上,我又何必为了迁就他们的想法,让自己心里头不痛快!相信我,你们折家和我们杨家,能有今天,都不是躲出来的。有时候,咱们越是堂堂正正,别人就越不敢将歪斜心思,打到咱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