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头顶飞来飞去,抽冷子,就狠狠吸上一口血,留下一个又红又痒的大包。
各堡主和庄主麾下的弟兄,都是些寻常农家儿郎。受过的训练有限,怎么可能长时间忍受得了如此折磨?不一会儿,就彻底支撑不住,纷纷从藏身处爬了起来,用野草做成蝇甩子四下乱抽。这下,再也甭指望猎物主动往陷阱里头钻了,只要陶家庄的人不全都是聋子,肯定隔着二里地远,就能听出前路上的异常。
“二郎,你手下的斥候呢,怎么还没送回消息来?”整个事情的主谋李有德,也被蚊子在额头上咬了好几个大包,又痒又烦,命人叫过自家负责监视敌军的小儿子,大声质问。
“半,半个时辰之前不是刚回来过么?陶,陶家庄的人已经到了对面的山顶上了,当时,当时正,正在山顶上打尖!”二少爷李进被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大声提醒。
“那是半个时辰之前,这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了!”李有德狠狠瞪了自家儿子几眼,厉声咆哮,“再派人去打探,有半个时辰,人早就走下山来了!”
“是!”李进不敢跟自家父亲顶嘴,立刻小跑着去指派斥候。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却又气急败坏地跑了回来,“阿爷,阿爷,不好,不好了,陶家庄,陶家庄的人停在山顶上不走了!”
“不走了?”李有德微微一愣,双目之中射出刀子般的阴寒。“是斥候说的么,敢情他们这大半个多时辰,就在山顶上一动未动!”
“是斥候专门跑回来说的,我刚刚准备过去另行派人,咱们的斥候就把最新消息送回来了!”怕父亲拿自己当出气筒,李进向后退开数步,迫不及待地补充,“他们怕被陶家庄的人发现,下山时故意绕了一段路,所以才回来得稍微晚了些。他们,他们说,陶家庄的几个乡老和陶正之间忽然起了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让队伍暂且停在了山顶!”
“嗯——”李有德眉头紧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