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们率先脱离羽箭的攻击范围,手持角弓牙咬箭杆的老匪紧随其后。再往后,才是大队大队的长枪兵和刀盾兵,一个个骂骂咧咧,怨气冲天。跟在撤退的队伍最末尾巴,则是挂了彩的伤号,要么伤在四肢,要么伤在肋骨、肩窝这些不致命部位,鲜血顺着葛布鞋子边缘淅淅沥沥淌得到处都是。
至于偷袭者自家的重伤号和阵亡者,则被他们毫不犹豫地抛在汉军的大营门口。让能活下来者先脱离险境,这是绿林道上不成文的规矩。既然受了伤就听天由命,谁也别怪谁心狠!
况且即便将那些重伤号背下来,以山寨郎中的医术水平和药材储备,也无法让他们恢复如初。所以,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伤病折磨得包皮骷髅再痛苦不堪地死去,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死在对手刀下,好歹对重伤者来说,还能得到个痛快。
“噢——噢——噢——!”
“噢——噢——噢——!”
……
亲手打退了敌军的一次进攻,汉军上下一片欢腾。有些人大叫着追出门外,用利刃朝地上的敌军挨个补刀,不管对方到底死还是没死,皆一刀割断喉咙。有些人,则冲着敌军的背影大呼小叫,唯恐对方肚子里积聚的恨意不够多,稍遇挫折之后就一去不回。
“韩大哥!”眼睁睁看着那些已经失去抵抗力的土匪,被将士们一个接一个补刀。宁子明心中好生不忍。催马走到韩重赟身侧,低声提醒。
“咱们人太少!”韩重赟看了他一眼,耐心地解释。“荒郊野外,四周又是黑灯瞎火,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一旦营地内再出了变故,你我恐怕就只剩下了弃军而逃的份!”
“这……”宁子明拼命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敌我众寡悬殊,保住自己人这边的性命才是第一。至于敌军中的伤者,只能选择尽快送他们上路。
“饶,饶命啊!”一个腿上受了轻伤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