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阴阳两隔。
“韦城营,白鹿营、灵丘营,全体前压,用弓箭射住阵脚!延津营,汲州营,举盾上前护住本阵!”武英军都指挥使韩朴对哭喊声充耳不闻,娴熟地举起一面面崭新的令旗。
被点到名字的营头迅速上前,或举起半人多高的木制举盾,遮挡从山下飞来的黑色羽箭。或者拉开角弓、竹弓,以及各色单人弩,向敌军射出复仇之箭。
“嗖嗖嗖嗖嗖嗖.....”
“呼——!”
“嗖嗖嗖嗖嗖嗖.....”
“呼——!”
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头顶的天空也变得忽明忽暗。
斑驳的光影里,一排接一排的喽啰兵,像暴雨中的麦秸般倒了下去,血水迅速汇聚成小溪,顺着山坡向下流淌。
斑驳的光影里,一簇又一簇黑衣士卒,如被狂风扫过的芦苇般,纷纷低伏。猩红色的雾气缭绕而上,被山间的水汽带着,染红了清晨的天空。
谁也来不及细数,这一刻双方有多少人战死?谁也无法预测,这种面对面的射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山上山下的弓箭手们都咬紧了牙关,不停地将羽箭送入半空。不停地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
他们的手臂都已经开始颤抖,他们的眼睛都变得又涩又疼,但是,他们却谁不愿意放弃。他们都在赌,咬牙赌,赌对方会比自己更早一步崩溃,比自己更早一步抱头鼠窜。
也许只是短短半刻钟。
对敌我双方来说,却如同万年时光般漫长。
终于,天空中的乌云,再也受不了地面上扶摇而起的血腥味道。猛然间,“呼啦啦”一下四散而去。万道霞光忽然就从头顶射了下来,灼伤了在场每个人的眼睛。
黑色的箭雨忽然停滞,低沉的号角声再度响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黑色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