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包着自己钩花的白色布艺,甚至是茶几旁边的小板凳上,我妈都细心的做了软垫子放上去。
这些年虽然我们母女的生活不怎么富裕,可是我妈却从来没让自己的家里看着破败过。
最穷的时候,还是会买报纸沾墙,买花布做床单,家里总是暖融融的。
让我妈坐在小板凳上,我拿了浴巾跟她围好脖子染头发,一根根的白发染下去。
“你想拿高一点的安置费,只要不搬家就可以,你自己没必要非要住在这里啊。”我还是劝,这地方实在是不能久留。
我妈自己手里拿着镜子,看着我站在她身后给她染发,笑的特别得意。“你这就是傻话,人不住在里面,那些人的办法多得很,一夜之间家里都被拆了的不是没有!我住在这,他们可不敢动我的这些宝贝。”
说完这个她认认真真的叹了口气,“也不全是为了钱,这房子咱们住了这么多年,我是真的舍不得。”
我四岁那年母亲跟父亲离婚,带着我净身出户。从此就有了将近十年的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住过最久的就是跟许横他们做邻居的小四合院,那地方人蛇混杂,乱的不像样。要不然许横也不会十七岁就怀孕,流产。
许横的父亲是个酒鬼,每次喝醉了就打许横。
我妈跑过去劝过几次,最后一次,许横的父亲差点强奸了我妈,从此后我妈才不敢去了。
那样的日子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堪回首。我跟妈妈安宁平静的日子,的确是从住进这里开始的,这么想想,其实我也挺舍不得的。
冲口就想说:我陪着你一起住吧。
既然明白我妈是心意已决的要在这里扎根当钉子户,那我这个做女儿的,能做的就是陪着,有难同当,有苦同吃不是。
可话没说出口就梗住,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我的早已经被彭震不知道弄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