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乏粮,禁酒应当,胆敢破坏军规,理当严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执行也得看情况。高顺本人虽一向刚正严谨,却决不拘泥,否则也不会训练出一支当世雄兵。而高顺也深知吕布性格其实并不严苛,这一次大发雷霆,想必也是战事不利,屡屡受挫,长期压抑所致。侯成倒霉,成了出气筒。
高顺躬身道:“眼下大敌当前,主公委实不应动此无名之怒,诸军长期受困,难免心臊,以酒排遣,也属可谅……”高顺与吕布有兄弟之谊,说话一向干脆,也不遮掩什么,吕布也从未因其谏言见责。
一番劝解后,吕布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这时府外传来侍从禀报:“别驾求见。”
高顺一听便站起,向吕布拱手:“陈公台有事与主公商议,顺告退。”
吕布知二人一向不和,也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脸上怒容兀自难消。
高顺心下暗叹,拜别而去,刚走到中庭,便见陈宫迎面而来。两人遥遥拱手,未发一言,错身而过。
这两个一向面不合、心更不合的吕布军重要文官武将,绝对没想到,他们很快就会落得同一命运。
从州牧府出来,高顺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便朝侯成的居住走去。到府上一问,回复说是到军营里去了。高顺知道侯成定是去安抚麾下诸将,抬首望着漫天阴云,用力抹一把脸上雨水,长叹无语,只希望诸将不至于因忿生怨吧。
……
十余里外的曹军大营,除了披着蓑衣、扛着矛戟四下巡逻的士卒,绝大多数曹兵或蜷缩在寨栅后的藏兵棚下,或躲在营帐里。偶尔有递送消息的传令兵匆匆跑过,踏得泥水四溅,整个营盘显得空旷寂寥。
一队人马从辕门飞驰而入,打破了军营的宁静,但见他们马身泥泞,骑士衣衫浸透,显然经过长途跋涉。进入大营之后,这支人马被接引官员领入一片新建的帐子里,纷纷饮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