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悍安坐不动,抬手道:“请夫余国君入见。”
原来还联合了夫余国君!邴原与国渊恍然大悟,难怪。高句丽本是夫余国故地,而两国常年互相征战,要说这高句丽的地形地理,大汉边民还真没人能比得上夫余人谙熟。
少倾,帐帘掀开。一个头戴旄帽,饰金银,身着白褶麻衣,高鼻深目,颔下一把黄须,相貌堂堂的壮年人出现在帐前。
“夫余尉仇台,拜见太守。”来人深深弯下腰,向马悍鞠躬。
马悍微笑延请:“夫余君来得正是时候,请入坐。”
尉仇台连忙称谢。脱下沾满灰尘的革靴,换上卫士递上的木屣,趋步进入铺着毡毯的帐内,在右首早已准备好的白色蒲席上小心跪坐下来。
尉仇台在夫余可以称王称霸。但在大汉,他不过是隶属玄菟郡的一个属国君长,在连玄菟郡都要俯首听命的辽东太守面前,如此表现。不足为奇。
马悍为尉仇台引见邴原与国渊二士,尉仇台慌忙见礼,二士只是淡淡颔首。纵然二人都是寒门士子。并非世家出身,但以他们的名声,终究不会对一个异邦蕃君假以辞色。
尉仇台也知道在大汉,名士的地位尊崇,但在他这样的蕃国夷君眼里,其实很看不上耍嘴皮子的人,如马悍这般手腕强横的一方诸侯,才能令他发自内心的敬畏。
马悍自不去理会双方心里彼此鄙视,开口就问:“夫余君带来多少人马?”
尉仇台小心回道:“太守传召甚急,小王不及召集太多兵马,只带上国都宫卫骑卒三百,以及与高句丽对峙的边塞军一千步卒……”
“才一千三百人?太少!太少!”马悍面色一沉,威赫迫人,“夫余君,你应当清楚,吾此番征伐高句丽,对夫余国意义何等重大。数十年之辱,一朝报之。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当倾国举兵来合。可你倒好,只带来这么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