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仪闭目不忍看。
这时,却见那蜷缩成一团的张敞慢慢撑起。两名狼骑战士立即将弓箭对准张敞。
马悍淡淡扫了张敞一眼:“张校尉,勿要妄动,以免自取其辱。”
张敞没理会,只按腹踉跄着来到阶墀下,吃力拔剑,将肩、颈、肋、腰等部位的绦带割断,身上铠甲哗啦坠地。
卸甲之后的张敞,伏剑跪地,重重叩首:“敞本一介小吏,寒门微士,蒙君侯不弃,擢拔于吏目之中,更以宗女妻之,厚恩大德,虽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今请君侯俯允,容敞于九地之下为君侯开道护卫。”
公孙度鼻子一呛,颤声道:“好,好,我公孙度也有忠义之属下。想不到最后陪伴孤上路的,是怀德你啊……”
张敞再三叩首,然后倒持长剑,双手握住剑刃,奋力刺入心脏……
阳仪以袖掩面,公孙度老泪纵横。马悍缓缓点头,这是个泥沙俱下的时代,同样也不泛珠玉,张敞求仁得仁,也算死得其所。
兴平元年四月十四,马悍率数十精锐从秘道潜入辽东侯府正堂,奇兵天降,一举翻盘。
公孙度自栽,张敞随主而死,公孙恭被阳仪所杀(至于是自愿还是被逼,只有天知道了)。随后别驾阳仪捧辽东侯、平牧州、太守印绶,举城而降。
从这一刻起,辽东,翻开了新的篇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