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方那好似炉火烧天的一片暗红,无不惊疑发憷,不时回首偷望门楼之上那隐于暗处的儒衣飘飘的身影。
程昱悠然东顾,良久,方轻轻一叹:“可惜了一匹辽东天驹。”
于禁则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可惜了一支白狼悍骑。”
同一时刻,马悍也惋惜摇头:“可惜了这把大火,若用来烤肉,得弄好多少只烤全羊啊!”
……
下邳城西南十里外,泗水南岸边,一座可容五百人马的营寨拔地而起。
黄昏时分,马悍礼送陈登出辕门,再三感谢陈登送来的军粮与派役夫帮助筑营,但对陈登提出协同守护下邳却不置可否。送走陈登后,马悍回到营帐,下令将乐进带来。
乐进倒没受什么重伤,只有左前臂骨折,加上内腑受到震荡,当时难受,但经过一天一夜休养加用药,已无大碍,看上去气色好多了。
马悍挥手让卫士退下,示意乐进坐下,手肘横放于案牍上,身体前倾,隐隐透着一股威压,凝视着乐进,一言不发。
乐进也不吭气,坐得很稳,过了一会,忽道:“有酒没有?”
马悍笑了:“你伤势未愈,酒就算了,喝酪浆吧。来人,上酪浆!”
乐进连饮三大碗,抬手抹去嘴角浆汁,虽有伤在身,却不失豪迈本色。
马悍忽道:“我若放你走,你当如何?”
乐进怔了怔,拱手道:“若蒙恩释,进自当感铭五内。”
“你还会回曹营么?”
“这是自然。”
“自……然?”马悍惊讶地望着乐进,“难道你不知你先被程昱当诱饵,后为弃子,最后更险些与我军一道葬身火海——程昱负你若此,你竟然还……”
乐进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又饮下一大碗酪浆,将碗重重一顿,吐出一口浊气:“正如都尉所言。负我者乃程昱,而非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