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时辰已差不多,城里的火势也越发猛烈,笮融传令手下护卫队不得再出动劫掠,准备返回大营。值此全城大劫掠之际,笮融也不可能将全部卫队拴在身边。不让他们参与洗劫,这样厚此薄彼、令手下心寒之事,他可做不出来。故此,笮融采用轮换法,每一批护卫轮换出去洗劫两个时辰,抢够了就回来换另一批。
不过有个叫苗陀的山越队率似乎干了件无聊之事,此人没把精力放在劫掠上,反而对几个不明身份的军兵穷追猛打,甚至还派人追杀到城外去——这些山越蛮子。脾性就是犟,一旦被惹毛了,就像一条恶犬,死咬不放。
眼下这个苗陀正被他的同伴取笑。说是死了几十个人,才干掉对方两个,还有两个在逃,真是丢了山越勇士的脸。
笮融随便听了几句后便不在理会。反正他给了手下亲卫各自两个时辰,要打要杀要抢要淫随便,爱咋整咋整。他不过问。笮融现在只等两件事:一是最后一批运财物的牛车的到来;二是手下回禀这批突然出现的骑兵的来历。
笮融不把这几十骑放在眼里,他只担心这会不会是哪支大军的前哨。
正当笮融等得有点心焦时,他期待的消息来了——不过,不是手下军侯带来的,而是对方打上门来,自报家门。
“笮相,真是没想到,一别不过数日,你我竟会在此时此地相见。”
马悍率周仓等二十余白狼悍骑堵住正门,将沾满血肉,血珠滴答的流星锤挂在辔钩上,策骑而前,掀起面甲,无视府外持矛举盾的护卫及院墙上伸出的弓弩,扬声亮话。
笮融在一众持盾护卫团团环护下,出现在大门前,一对八字眉耸起,显得极为惊讶:“是你,马、惊、龙!”旋即勃然大怒,“你我无冤无仇,当日过下邳时,某亦曾好生款待,你这辽西狼崽子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马悍毫不动气,只平静回敬道:“赵太守与你无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