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堪比手枪子弹,由于箭镞与空气急剧摩擦,甚至产生了音爆。他直觉感到对手很强,虽然是比试,虽然很赞赏对手,但一旦锋矢相对,就绝不能留情,否则说不定躺下的就是他。
既求一箭之赐,那就要有死的觉悟。
空中双箭对撞,不是巧合,也不是默契,而是林间射手所为。对方显然意识到这一箭根本躲避不了,于是兵行险着,以箭碰箭,意欲将铁箭击落。
以近乎子弹速度射出的铁箭,居然被对手一击而中,如此精准、预判精确的神乎其技,马悍自问做不到。如果这一箭是射向自己,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多快闪多快。
以攻对攻,以箭破箭,失之毫厘,血溅命丧。这得要多自信,或者多亡命才干得出来?
“好箭术!”马悍长笑一声,纵身跃下大树,“没事吧?没事就出来亮个相。”他听得真切,自己的铁箭,射到了树干上,应该没有伤到那人。铁箭被震偏毫厘,飞向目标时,误差起码达一尺。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几乎同时,对面树上也跳下一人,年约二十五六,青布裹头,束身厚袄,面目俊朗,猿臂蜂腰,身高近八尺,只比马悍略矮一点。背插双戟,修长的手臂挟着一把乌黑油亮的大弓,一双与弓色近似的黑亮眼睛,开合之间,射出两道如针精芒,与他射出的箭一样令人胆寒。不过此刻最令人瞩目的不是他的双瞳,而是左脸颊上一道细细的血线,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到有少许如针木刺扎在皮肉上……
“快箭无敌,远射无双,原来这就是贪狼射手的实力。”那青年射手收弓拱手,“多谢马都尉赐教,我输了。”
马悍淡淡道:“既然输了,留下姓名,我看能值多少赎金。”
青年射手哑然失笑:“我不过是个浪迹辽东的浪子,今日吃饱,不知明日往何处就餐,只怕要让都尉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