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都省了。
四妮发现张大栓的眼睛睁开了,一眨一眨,嘴唇上下动着,声音不大。
她说:“大栓叔,因为你是俺爹,你是二狗的爹,也就是俺的爹,咱们是亲人啊?”
张大栓只是说了一个字:“喔……”
四妮说:“大栓叔,您别说话,俺知道你不能说话,你大概知道俺跟二狗的关系。
当初,俺跟二狗相爱一场,还为他生了个闺女,俺男人死了,俺要孩子认祖归宗。
俺现在已经是这个家的人了,无论二狗要不要俺,俺都是他的女人。你就是俺亲爹。
哪有闺女看着亲爹死,不去救的。”
张大栓没说话,眼睛一闭,一双泪珠从鬓角上滚落而下。
他同样觉得自己没死,是个奇迹,五天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咋熬过来的。
竟然奇迹般地爬了十几里山路,来到了村外的水塘边。
他还碰到四妮,而且四妮从前就做过他的儿媳妇。
更加让他惊喜的是,四妮还有了二狗的孩子。
他从前听说过这些,知道那女孩应该五六岁了。
我张大栓有后了,我不能死,为了孩子,我也要活下去。
四妮说:“那俺以后不叫你大栓叔,叫你爹?行不行?你要是同意呢,就眨眨眼,不同意,就不要动。”
张大栓果然眨巴了一下眼,这一次,两颗更大的泪珠,从鬓角上流过。
四妮帮着张大栓擦了眼泪,说:“爹,俺知道你五天水米没沾牙,你只是肚子破了,肠子还好,你想吃啥?俺去给你做……你不说话,俺就先喂你稀的,等到伤口痊愈,俺再喂你吃干的。”
张大栓又眨巴一下眼神。
他已经忘记饥饿了,前几天,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他强撑着爬回家,就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