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拉朽之势,平定蜀中之后,平蜀七策才渐渐为人所知,到了那时,颂扬阿谀之言蜂拥而至,也就不用多说了,但此时此刻,景帝李玄谨却是亲口下了禁令,平蜀七策内之言,不得有半句泄露于外,但有听闻只言片语者,当以严办,由此,外间之谣言猜测便也可想而知了。
与长安相比,千里之外的金州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金州兴元府,安抚使府衙。
这里却是人头涌涌,进去的,出来的,禁军的,镇军的,团练衙门的,各色人等,忙里忙外,急匆匆来,急匆匆的去,人人都是脚不沾地一般,三九寒冬,一些人身上却冒着腾腾的热气,也可见事情之紧急了,即使是威严如许的地方。也难以掩盖那仓皇焦灼的气氛。
川中突然大乱也就罢了,尤其让金州官吏焦头烂额的是,金州兵不满万,却囤积了数以十万计的粮草军械等辎重,本来还没有这么多的,不过川中大胜以来,陆续从富饶的蜀中运抵金州,却因人力和天气等原因,滞留于金州,而今却像大石一般压在金州诸官佐的心头。
大乱近在咫尺,汉水以南已成烽火遍地之势,谁都不敢想象,这些东西要是落在乱贼手里,又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但北地严寒,想要将如许多的粮草辎重运走,不啻于痴人说梦,怎么办?怎么办?这是安抚使衙门里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最让人心寒的一句话,因为根本没有办法,十余处粮仓遍布金州境内,根本无从下手,朝廷的旨意一天没到,大家也只有这么干等着,上至各金州主官,下至普通官吏将校,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数千团练新兵,数千不相统属之镇军禁军,打不能打,撤?往哪里撤?擅离属地,其罪当斩,你想撤去哪里?
金州安抚使陈祖一夜之间就好像老了十岁,束手无策,坐困愁城,这就是金州诸官吏将佐的真实写照。
不过和蜀中群臣在大厦将倾之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