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难说的紧不是?”
赵石在旁边微微撇撇嘴,所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些在他那个年代表现的最是彻底不过了,他小时候跟着母亲遭过的白眼儿不计其数,自记事起就明白这个道理的了,张世文都二十多岁了,遇事一点担当都没有,还是跑了老远,把自己的哥哥给找了回来,还好意思说呢。
赵万山和张世文可没注意这个丁大点的孩子的小动作,两个人絮絮叨叨又是唠了半天,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男人在这些事情上一般是不会和旁人深谈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嘛,但一来两家算不得外人,二来两人都有了些醉意,趁着酒劲儿,两个人长吁短叹,互相诉苦劝慰。
赵石在旁边静静听着,他接触生人的时候不是很多,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几乎一片空白,他又不是那种能与人顺利交流的人,现在他又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就算是有话别人也不会对他深说什么,所以只好在只言片语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了。
只听张世文这时说道:“今年也不知怎么了,日子过的就是不顺,您不知道吧,县里新来了个县丞,这其实没什么,老县丞人是不错,但岁数不饶人,告老还乡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但新来的这位大人……
唉,您也知道,县丞就管着我们这些税丁,但这位新来的大人可好,光家丁就带来了十好几个,还都是些家养的奴才,来了没两天,就开始琢磨着安插亲信了,县里哪那么多的好位子……我看啊,再过些日子,我们这些税丁的日子就该难过啰。”
“还有……”趁着熏熏的醉意,张世文好像要将所有憋在心里的话儿都说出来,“西边儿那个盐场盐监的位子也空出来了,嘿嘿,盯着这个位子的人可不只一个,咱们巩仪县产盐产煤,煤呢,一般小户人家也用不起,再加上还要支应别的地方,那里是个清水衙门,盐场可不同,家家都得吃盐不是?这里面的油水可足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