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很清澈,就如同一块透明的长方体水晶,里面的画面一目了然。
在看到寒冰内部的时候,我顿觉双膝一重,身体不自禁跪了下去。
“碰。”
膝盖重重地砸在冰面上,我的双手也随之扶着寒冰,低着头,定定地看着寒冰里面。
这里面躺着一个男人。
他的上半身是赤裸着的,下半身是一件绿色的军棉裤,这件裤子我曾经穿过,那时候,是两条腿套进一个裤筒子里的,当时就被躺在里面的男人提着,让后在自家的后院里凌空转啊、荡着……
记忆里,那个爽朗的笑声。浑厚但不粗糙,硬朗之中却也带着丝丝别样的柔情。
我只是朝着那张闭着双眸的脸瞅了一眼,就一眼,泪就他娘地落了下来。
泪呵,止不住。无论我多控制,它们就像是打开了闸的水,怎么都收不住。
我一个大老爷们,就趴在这块透明的寒冰上,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四叔伸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叹了又叹。
“十三呐,这是好事,也是喜事。你爹的尸首总算是找着了,这么多年,他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嗯!”
我狠狠地点点头。但同时也死死地盯着我爹的胸膛。
他身上有很多伤痕,有些是老旧的伤疤,那些伤疤在我小的时候就有了,按照我爹的说法,那是男人的成年标志。
而另外一些伤疤则是后面造成的,由于寒冰将我爹的尸体完全冻住,使得那些伤疤看起来就好似刚刚割上去的一样。
这些伤疤根本就不需要去验证,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爪子割破的,而这种爪子我已经见过两次,它们的主人都已经死在了我手里!
而最为重要的是,我爹胸腔的心脏位置空了,他的心被人挖了出来!
见我的情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