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舅舅脱了麻布褂子搭在竹竿面,然后从下面钻了出去
那人低着头,继续默默干活儿,戴着隔离手套,把坑里的骨头一块块捡起来摆到新棺材里。
坟的正前方,摆着一张长桌,间点着一炷香,摆了一只烧鸡,还有壶酒。
原来这是迁坟,我以前只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
我抱着初七,好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么多坟,全部都要迁走吗?”
“当然不是,”他小心翼翼的将一块那人颅骨捧起来,“只有这一座坟要迁,因为他家的后人还在。别的都是荒坟了,没人管的。”
“他家后人?是我们这里的人吗?”
“以前应该是,现在不是了,他们一家子都住在江城,大概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忍不住追问道:“那你们要把这个人迁到哪里去呢?”
男孩说:“江城吧,听说姓段,如今是那里的首富。他们已经买好了墓地,到那边还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接收打理。”
“那么远啊!它要是去了不适应,或者不喜欢那里的新邻居怎么办?”
“啊,这个,”对方被我问慌了神,“大概慢慢习惯好了。”
看到他那么紧张,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于是安静的呆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工作。
正常人有两百多块骨骼,但是埋进土里后再挖出来,十有八九都是找不齐全的,这个人很快急得满头大汗。
“脚踝骨……怎么不见了,真是见鬼!见鬼……啊,呸呸呸!”
他连忙从土坑里跳出来,打开旁边放着的箱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捆树枝槐树枝,还有一团活好的面团,几个鸡蛋,还有两根很大的针和线。
他取出面团,揉了一小会,用圆木棒擀个碗口大小的面皮,提起来贴放到死者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