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脸鼻涕。他在地上打着滚,一条裤腿是空的,猛然看上去,像是断了一条腿,但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他把两条腿全硬塞进一条裤腿里面,正因为这样,这个人无法行走,只能在地上爬来爬去。
他一边哭一边打滚,弄的我手足无措。过了一会儿,这个人坐起来,突然就不哭了,望着我嘿嘿的笑。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像是一个傻子。
我试探着说话,但傻子不理,就会嘿嘿的傻笑。我摇了摇头,虚惊一场,满身的冷汗,打算退出院子,找个正常人问一问。
就在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吃力的提着一桶水,从院门走进来。她先是看见我,微微一惊,然后又看见傻子坐在地上。这个女人明显心疼了,放下水桶,一溜小跑把傻子扶了起来。
“乖儿子,你摔疼了没有?摔疼了没有?”这四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这傻子的母亲,替傻子把身上的灰尘拍掉,又拿手巾擦掉他一脸鼻涕。
等这些忙活完,傻子妈才回头看看我,她是个白皙瘦弱的中年妇女,看着眉清目秀,但眉头之间有一抹说不出的淡淡的凄苦。这丝凄苦让我的心头一紧,有些怜悯她。
“你是?”傻子妈不认得我,把傻子安抚好了,就轻声问我。豆木叼划。
“山边儿来的,到山里收一些兽皮和药材。”我对莫须村一无所知,不可能来了就走,至少要住几天,所以编了套瞎话,为逗留打掩护。
“坐吧,坐下说话。”傻子妈说话声音不高,轻声慢语,但是很有礼貌,给我拿了小凳子。
我和她说了会儿话,这家只有傻子妈和傻子两个人,傻子的爹去世了,我很清楚,在山里面,一个孤寡母亲带着痴傻的儿子生活会有多么艰难,所以心里的那丝怜悯愈发浓重。
我们说话,傻子就在凳子上坐着数数,他年纪不大,又瘦又低,在板凳上一坐,低着脑袋一二三四的数,偶尔会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