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子就软的像面条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一夜,我没怎么合眼,尽管脑袋沉沉的像是一万斤重,但一闭上眼睛,就会被隔壁那阵模模糊糊的嬉笑声给惊醒。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第二天,我的病突然又重了。从小到大,我生过很多次病,头疼脑热犯了多少次,连自己也数不清。然而这一次,好像是最重的一次,手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呼出来的气都带着滚滚的热意,人也开始陷入断断续续的昏迷中。田奶奶急的要死,赶紧又请先生来看。
先生实在看不出太多病情,那时候山里人得了疑难杂症,只能硬熬,命大的熬过去,命不好的就闭目等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先生叹了口气,我听见他在背后小声对田奶奶道:“能寻到他家人么?要能寻到,赶紧让他家人过来,他家如果不远,说不定还能趁他咽气之前送回家……”
“怎么说这样的话?”田奶奶急了,眼泪汪汪道:“这是个孩子啊,还好好的,你给他看看,再给他看看……”
先生很无奈,重新开了一剂药,但药方里缺了两味药材,村里没有,得到山上去采。村子正办白事,都抽不开身去采药。田奶奶问清楚了药材的名称和样子,自己背着背篓,颠着小脚连夜出门去爬山给我采药。
“田……田奶奶……”我不想拖累田奶奶,窗外的已经夜幕降临,夜间爬山很危险,她这么大的岁数了,我怎么忍心她去冒这个险?但我病的太重,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挣扎着举起手,想拦住田奶奶。
“孩子,莫怕,莫急。”田奶奶回身给我盖好被子,皱纹密布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小声道:“你的病,先生看了,不打紧,吃点药就会好,我这就去给你找药,你安心睡一会儿,片刻我就回来了,孩子,莫怕……”
田奶奶说着话就出了门,我觉得自己快要病死了,想拦她却拦不住。煎熬了片刻,老狐狸贼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