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他也没有余裕来顾及个人的形象问题了,他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在呛人的烟雾当中只觉得口鼻和喉咙都十分难受,全身都因为刚才过度使用力气而隐隐酸痛,他感到很疲惫,眼皮十分沉重,好像随时都会砸下来一样。
这些天他受了很多伤,而他原本的部下,也大多数人都阵亡在了城中,现在跟在他后面的人,很多是他在这一路上收拢的残兵——他们的袍泽也已经大多数阵亡在了这座城池当中了。
如今他已经记不得什么功勋和富贵了,甚至已经渐渐地忘记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他脑中唯一转动的念头就是去杀敌,杀敌,把这座埋葬了他多少袍泽和部下的城池打下来。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手下有多少条敌人的性命,他只知道,他的佩刀已经因为之前的几次厮杀而出现了不少缺口,砍入敌人身体内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锋利了。他的身上现在挂着几把佩刀,有些是从敌人手中拿的。
连续不断的厮杀,已经磨灭了他们绝大多数的感情和注意力,如果不是因为一直都有新的补充部队从城外涌入的话,他几乎会以为自己已经被城外的人们所遗忘了。
幸好有这些源源不断补充过来的援兵,他们得以一点点地向城内深入进攻,这些援兵们的战力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是却用自己的血肉铺垫起了向城内进攻的道路。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已经将西之丸的外廓拿下了,而且控制内城内的一大片区域。
到处都燃烧着火光,能见度很低,他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他和他后面的士兵们都默默无言,微微摇晃地向前走着,仿佛是一群已经丧失了意识的行尸走肉一样。不时有人因为远处的冷枪和冷箭倒下,但是没有人注意他们,大家只是沿着狭窄的巷道往前走着,仿佛面前就是一切的终点。
然而,这种麻木的状态,在面前模模糊糊地浮现了几个人的身影时就马上结束了,东乡重方握紧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