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签这个死契,那就直接从船上丢下海去,姚七倒是没什么所谓的画押签了,在辽东本就是做这个出身,去关内太平地做好歹赚个安生,而且他做惯了长工的,听这死契的条件,比和本管千户签的那个要有良心太多。
而且谁敢不签,不说那船上的水手凶神恶煞的样子,押船的那些青壮一看就知道是见过血的厮杀汉,这等杀气,姚七在东江镇都没见过太多人有,皮岛那边上船的有人觉得不服,想要讲什么王法,直接被长矛戳了几个血窟窿,丢海里去喂鱼了。
就有一件事姚七糊涂着,本管千户全家应该都去投奔北直隶的有钱亲戚,怎么他儿子这次还跟船回来,还吆喝着讲去那边种地有这样那样的好处,能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
姚七他们这船的人在山东登州府上岸,上岸之后就有人过来接,虽说看守的严密,而且同样凶悍气质,可可这陆上和海上不同,那时人在船中,茫茫大海,想逃都无处可逃,可现在是大明山东地界,去那里不是去?大家在辽镇都是良民百姓,凭什么签了死契给人做牛做马一辈子,再说了,登州府这边那么多过来的辽镇军民,乡亲们彼此照应比什么都好。
胆子小的,带着家眷的,在辽镇也没什么指望的,都是听天由命,在关内本来就没有什么指望依靠,从兵灾沙场好不容易逃出来,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处所就不错了,而且他们和姚七想的差不多,这个东家给出的条件可比辽东那些大明将主要实惠多了,心里还存着分指望。
而胆大的,在辽镇还有几分真假体面的,孤身一人的兵痞,自然不愿意这么认命,三五成群的暗自勾连议论,只是打算着怎么逃出去,还有人想着直接杀了带队领队的人,拿了他们的兵器财物再走,大家还彼此打气,说现在是大明王法地界,他们未必敢动手杀人,咱们怕什么?
最开始闹了两次,而且就是在靠近城池的地方,不要说城头守军登高望远,就是站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