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用开水弄湿了给他擦擦伤口,然后把伤口包上,记得用点盐。”
有车夫从车上拿出皮囊装着的凉开水,还有点瓷瓶里的盐末,就这么简单弄了弄,将伤口包扎完毕,这个举动倒是让辽民们安静了不少,简单收拾一下,低头向前赶路,没走几步,却又有人哭出声来,边哭边说道:“俺带着爹娘到了海边,可船上就能上一个人,我爹娘说去边上的礁石看看风景,就在那边跳了海,俺不孝啊,该天打雷劈啊!”
他这一人哭,其他人情绪更加低沉,又有人说道:“鞑子要把我们村的粮食都搜过去,我们周围几个村子要和鞑子拼了,夜里去偷营,怕孩子哭闹,家家都要把孩子先弄死..”
自从建州女真席卷辽东各处以来,辽民无论反抗与否,下场都是极为凄惨,来到这边的虽然是幸运儿,但人人都有自己的凄惨经历,越说越是伤心,还有人在那里大骂李永芳,说他投靠建州是汉奸。
边上押送的骑马家丁听得烦躁,怒声喝道:“就你们惨,老子在山东的时候,全村的孩子都被换着吃了,老的不是饿死就是去自寻死路,我爹舍不得我,一路送我出去,他自己饿死在半路上,我..”
说到这里,这家丁有些说不下去,却让下面变得安静了些,被建州女真鞑虏凌虐和山东这种绝望无比的灾荒饥荒比起来,谁更凄惨苦难,还真是说不清楚,辽民之所以哭喊这个,其实也是被赵字营家丁弹压之后心中有怨气,借着诉苦抒发出来,却没想到被这么直接堵了回去。
赵进所在的大队虽然没有停留,已经和后面拉开了距离,可后面的反应和消息不断的送到他这边来。
“这些辽民不好管,那些败兵和聚义起事的人之间有矛盾,他们彼此又都是自成一体,外乡人在外地肯定是要抱团自保。“赵进评价说道。
“那个什么侯秀才倒是不错,还知道平息说和。”吉香跟着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