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临近过年,赵字营稳步发展,云山行大发其财,年底是结算的时候,从海州、从扬州、从清江浦各处都有大笔的银子向徐州汇集,陈宏忙得不可开交,整天顶着个黑眼圈,手指打算盘记账都发酸生疼,可还是整天笑嘻嘻的。
不过赵进他们却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个不舒服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赵字营本身,这一年马冲昊率众北上,赵进已经准备摆明车马大打对抗,却没想到对方临阵溃散,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没道理会无声无息的善了,赵字营平常做得不管多么低调,这一次恐怕都逃不过去了,官差官军都会蜂拥而来。
可没想到的是,万历皇帝驾崩,泰昌皇帝在位一月后又是驾崩,朝中政局剧烈动荡,官场更迭,谁还会理会徐州一个土豪的勾当,赵字营整军备战,戒备万分,却没想到最后一拳打在了空处,实在是难受的很。
“如果不战的话,家丁们的锐气早晚要磨掉,山东四县的闻香教如果清理完毕,下面的剿匪抓贼,安排各个团的连队过去,要让他们始终有仗打,始终能见到血。”赵进有些无可奈何了。
临近腊月,各处忙碌着结算整备,赵进这里却有了些难得的清闲,总算可以静下来处理常规的事务,看邸报抄本,听王兆靖读信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政局动荡,官场上也凶险的很,现在徐州万事顺利,想要在京师找个眼线什么的也不难,还是让你父亲快些回徐州吧,在京师万一有什么凶险,咱们真心顾不到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王友山已经算不上是赵字营的庇护了,反而会被赵字营这边牵扯,如果在京师真的获罪下狱,赵字营还真的没太多办法。
听赵进说起这个,王兆靖也是苦笑,无奈的回答说道:“家父舍不得从京师走,说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戏,若是不能近距离看完,将是毕生遗憾。”
“..。八月,泰昌病重,司礼监秉笔兼掌御药房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