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看了眼赵进,笑着点了一句。
余致远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悠然说道:“真要等到没有大罪的时候再来,那就晚喽!”
“余兄弟,你身家丰厚,又有功名在身,你兄长那边也是前途无量,更别说眼下这局面还是天下太平,赵字营是个什么样子,你现在也比外人知道的清楚些,真要下这么重注?若不是你我牵扯太深,我都要以为你是死间密探了?”赵进有些纳闷的问道,他脸上有微笑,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余致远深吸了口气,脸上笑意收去,却变得郑重很多,在那里肃声说道:“从南到北,运到京师八百万石粮食,沿途克扣分润耗费差不多要有两千四百万石,把这一项弊政革除,不知道能省下多少,大明各项花用缺口都可以补上,然后大有盈余,可没有人去动,反倒是去征什么辽饷,让天下间本就凋敝不堪的百姓农户受苦,一边说漕政牵扯数百万人的生计,一边却加重亿万百姓的苦难,这是何等荒唐的勾当。”
屋子里安静下来,王兆靖不再看向赵进,而是凝神细听,赵进脸上也收了笑容,或许这余致远只有在这个场合才能畅所欲言,他并没有停住话头。
“我家船队在江面上烧起来的时候,我对如今就死心了,我们余家用自家的银子做好事,为他家天下做好事,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个下场,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天地,我为什么不去赌一铺,而且怎么也看不出要输。”
说到“他家天下”四个字的时候,余致远牙关都已经咬紧,不过最后还是放松下来,微笑着说道。
他这边说完,王兆靖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说道:“大哥,余兄身在局外,却这么死心塌地觉得咱们能赢,小弟人在局中,看着咱们赵字营从小到大,到了今日这般局面,却经常三心二意,这就是当局者迷了吧!”
王兆靖笑得很是开心,赵进没好气的摇摇头,却也知道自家这兄弟的心结已经